眠星

爱米米

【加拉咕哒♂】无声誓约

*骑士×王子,架空AU,设定经不起考究

*有加拉Alter的出现

*文中地名均与历史无关,未出现名字的角色没有原型,请勿代入



 

先说好,这可不是什么好故事。 

听完我的请求,她先是陷入了一阵沉默。这位容貌和蔼的修女脸上的表情瞬间冻住了,我发现她那双紫罗兰般的眼睛,就像戏剧落幕时的灯光蓦地无声熄灭了——抱歉,一时半会我很难想到其他合适的词语,但相信我,这说法毫不夸张。

 

当然,无论如何我自知这请求过于冒犯,正欲开口道歉,却恰好对上她看向我的目光。 

修女抬起头正直直地打量着我,回答道说:我的孩子,你若执意要听的话,请坐过来一些。




加拉哈德,我见过那位骑士。修女说。那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。


在我年龄尚青的时候,我曾受舅父的帮助,到王都的宫殿里做一名侍女。正逢宫中有另一名女士因家中事故离去,我便替补了她的位置,幸运地侍奉了藤丸立香殿下。——是的,如你所想,正是那位美丽的蓝蔷薇花。

 

我第一次见到藤丸殿下,是在午后的击剑课上。我至今记得那一天,孩子,那是王都里少见的好天气,和煦温暖的春风拂过花庭中的香樟,扫过成片的白晶菊,带着清新的香气最后涟漪般漾到绿意蹒跚的爬山虎上。

 

我端着装满白毛巾的金色托盘,远远地观看殿下上击剑课。 

他穿着缀着花边的服装,姿态端正又笔直,右手持剑,剑尖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。而他对面的老师手上的动作则更为干净利落,同时不乏优雅,像进行危险的舞曲。

 

是的,那就是王宫的骑士长,加拉哈德。


*


作为侍女,我很荣幸地陪伴了殿下很多时间。兴许是因为上天垂青,我与殿下的关系比起仆从,更像是友人。我作为一个旁观者,见证了他成长的时光。

我看到了很多东西,看到他越发清秀俊美的眉眼、纤瘦却不孱弱的体态、看他变得越发坚韧不屈的性格,看他被世人冠名为蓝蔷薇。

 

但我更看到了殿下看向骑士长的眼神。

随着时间的累积,艳羡、仰慕、尊敬。……还有很多更深刻的东西。

 

我的印象里,殿下总是会在骑士长练习剑术的时候偷偷看他,再会装作不经意地移开目光。当然,骑士长一直知道,却从未拆穿过,他只会把手上挥剑的动作做得更慢、更标准,方便殿下在看他的同时能学到剑术上的知识和技艺。

 


藤丸殿下喜欢喝茶,尤其是用新鲜晨露泡出来的红茶。所以泡茶原本也是我的职务之一。

但这后来就被加拉哈德大人给取代了,不得不说骑士长真是万能的人才,他的茶艺让从小练习沏茶的我也不得不心服口服。

当然,我也愿意让出这份差事。并不是因为可以偷懒不用早起,而是因为喝茶的殿下露出的满意魇足的目光,骑士长那双没什么温度的眼睛也会柔和下来。我知道,那是看着心爱之人的眼神。我知道。

 


又比如天气好的时候,国王偶尔会允许我们出城。骑士长会带着殿下去城外联系骑术,在宽广无垠的绿色原野上,在阳光和煦、微风吹动铃兰的声音里为他讲述骑士道的美德。殿下也在骑士长的引导下变得干净、磊落、充满正义,浑身上下都是光明。

 

……这样的小事还有很多。

 

那可真是一段美丽的时光。修女想到了那时的画面,沉浸到过去温暖的回忆中,不由得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。是的,美丽的时光。

但那时的我太年轻,不知道命运的残酷往往会在不经意间降临。修女的语气突然变得低沉悲伤起来,她说: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。亲爱的,你要知道,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情,都会迎来终结。




 

在说到悲伤的事情之前。修女垂下眼眸,她的声音稍沉,却依旧是平稳而柔和的,她说:亲爱的,你要允许我先为你念一首诗。 


你与清澈无暇永远相衬。

……

月光啊,请不要照亮我的身影。

为你挥舞此剑之时,禁锢我身的钥匙,是引以为傲的锥心誓言。

连话语都无法出口,请忘却那不会绽放的花之姓名吧。*


我的孩子,正如你知道的那样,战争开始了。那场被冠名为蔷薇之征的战争。

但它远远没有名字听上去浪漫,那是一段充满血腥和暴力的征途。这场战争贯穿了所有悲剧的始末。而最为悲哀的是,我们往往不能改变这个世界,却必须为这个世界而改变自己。

 

战事频频告急。前线多次传来战败的消息,接连的败仗使得士气一蹶不振,连续失地又让王国上下人心惶惶。万般无奈之下,为保留王都的领土,国王只能选择求和,与对方派来的使者谈判。

那可真是屈辱的条件——乌苏尔河以南的十座城池。黄金百万。绫罗锦缎、奇珍异宝更是不计其数,几乎亏空整个国库。

 

而最后一项,他们要的是这所王国未来的储君,王国的蓝蔷薇花,藤丸立香。


修女闭上眼睛,嘴唇颤抖,气息不稳:……终身放弃即位的权利,嫁入王室,成为后宫的妃嫔。


*


教堂中的灯光十分模糊,落地彩窗析出的斑斓光斑飞到剥落的罗马柱上,显得有些冷情。修女的目光中满是痛心和难过,她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,才平复好情绪,接着讲述了下去。

 

藤丸殿下,他是王子、是一国的储君!让他放弃继位,成为他人的娈妻,你无法想象、无法想象——在那个年代,于他而言这是多么、多么大的侮辱。她咬牙切齿。

然后她的声音又低低地沉下去,说:但是殿下接受了,作为和平的牺牲品,他答应了。

 

藤丸殿下在会议的正前方,左手对准心脏,单膝跪下,埋下头向自己的父亲行礼。

他的声音充满正气,不卑不亢:国王大人。我是这个国家的储君,是臣子,但我更是它的人民。我爱这片土地超过爱我的生命,在它的自由面前,我什么都不是;我是这个国家的利剑、是这个国家的坚盾,我会誓死捍卫它的尊严与荣誉,我的祖国高于一切。

 

——他的背挺得笔直,面对命运这般滑稽的痛击,他毫无怨言地、坚强地接受了。

 



我至今还记得藤丸殿下离开王宫的那天。

 

我服侍着殿下换上缀满纯白花边和浅紫羽毛的礼服,他的脸色很苍白,眼下有深深的淤青。我不知道殿下是怎样熬过昨晚的,他难会过吗,他会悲伤吗,他会不舍吗,夜不能寐他又想了些什么……答案太过于明显。我没有问,我也不敢问。

我只是沉默着将蔚蓝宝石的胸针别到他的右胸口,纯白头纱别到脑后,我的动作很慢,很慢,我希望他能多留一会……哪怕一会。

 

但这片刻终究是短暂的,终于到了不得不离别的时刻了。殿下看着我,说:那你再帮我传达一件事吧,翠碧丝,这是我最后的要求了。


*


殿下作为王族的最后一条命令是,不允许骑士长来送他。

 

我送殿下上了黄金白银打造的拱形马车,那金银盘旋的丝线绕在一起,像个华贵的金丝鸟笼,我的殿下则是被命运关押其中的囚鸟。王都中用海蓝蔷薇铺出一条美丽浪漫的花路,道路两边都是送别的人民,他们手捧着蔷薇花朵,沉默着或哭泣着恭送殿下的离去。

 

我知道,那个正在远去的纤瘦笔直的少年,他是王族,是放弃自己的人生、保护这个国家的、真正的王族。

 

马车驶出城外,为了看得更远,我跑上了城墙。果不其然,我见到了站在那里的加拉哈德大人。他的身影显得孤独而单薄,脆弱得甚至像是但凡外部有一点打击,内部都会摧枯拉朽般崩塌。但我知道他不会。

我并没有和骑士长行礼,这不符合礼节,但他并没有怪罪我。加拉哈德大人只是沉默地扫了我一眼,随即又将目光移回了奔向远方的马车上。

 

就在这时,隔着遥远的白垩城墙,殿下拉起马车深红色的帷幔,侧回头看我所在的方向。我知道殿下看的不是我,而是我身边的骑士长。

他在笑,在说话。我看懂了他的口型,他眼角闪着晶莹的泪光,却仍微笑着在说:再见,小加。

 

我身边的骑士长一动不动,我看见他的目光空洞而失落,唇间毫无血色,嗫嚅着嘴唇却什么也没有说。他的佩剑掉到了地上,清脆地砸出哐的一声。

他就这样目送着殿下远去,直到远到什么也看不见,一切灰飞烟灭、化为夏夜梦醒般的虚无。

 

这是我人生中见过最为遥远,也是最为痛心的告别。夕阳日暮,金黄、深红、玫瑰色壮烈恢宏,层层叠叠堆砌如油画般绚美,其中伫立的紫衣骑士孑然一身,悲壮得犹如断章史诗。

 

可我至今都相信着、相信着,他们一定拥有过很美好的感情。




我再见到加拉哈德大人,是在四年以后了。

 

藤丸殿下离开后,我不顾舅父的劝告,义无反顾从宫中辞去了职务。亲身见证了这段故事后,我便对权贵阶级失去了兴趣。在他们光鲜亮丽的背后,有太多的身不由己。

于是我索性回到了偏僻的乡下教书。乡下并无王都的繁杂,之后我顺理成章地嫁人、生子,在远离都市喧嚣的农村,过着普通人极尽普通的一生。


…… 

直到我再次见到了骑士长大人,修女说。

 

他变了很多,她顿了顿说,为了回忆得更清晰将眼眸眯起来。

很多,她重复。

 

 

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他。加拉哈德留了长发,散着垂到腰际,浅紫甲胄颜色较以前更深,腰间的佩剑锃亮。他脸上没什么表情,月光照拂下全身散发着朦胧圣洁的光芒。要不是我认识骑士长大人,恐怕会怀疑这是主派来的使者。 

岁月把他的五官打磨得更深邃,露出那只眼睛漂亮得像是冠冕上的金色宝石。他变了很多,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改变。但唯一一点我能看出来的是,他的气质更冷了,像教堂里没有人类气息的圣人塑像,抑或是高山松石上永不消融的冰雪。

 

贵安,加拉哈德大人。说实话,我很惊讶能见到他。

 翠碧丝,他说,我是来找你的。

 立香……不,他马上改口,殿下失踪了。

 

他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表情,终于染上了点称得上担心和着急的色彩,虽然转瞬即逝。我这才觉得他像是一个人类。我又突然想起,从来如此,只有提到殿下,骑士长才会有点烟火气息。

 

那时我才意识到,无欲无求的骑士长大人,永远正直无私,却又垂怜世人,如此圣洁的化身、完美无垢的天使——如若他留在世间,一定是有人紧紧地攥住了他羽翼,不让他离开。

 

我知道是什么,是那簇美丽怒放的蓝蔷薇。




我和加拉哈德一路南下寻找殿下的身影。

 

我待的乡村过于偏僻,导致我脱离外面的世界太久,不知道外面有多大的变化。据骑士长说,蔷薇之征后,邻国的暴君继续推行强权扩张,在大陆上四处点燃战火,各地起义叛乱,外面已经接近乱世了。

 

乱世,我对这样的词汇感到畏惧。不久之后我亲眼目睹了沦为废墟的城镇,失落又空旷,空气中都有无声的哀鸣。远处有灰黑的烟气往上窜,以前那些漂亮的彩色阁楼都消失了,只剩下了一地狼藉。我们穿行在残屋烂砖之间,偶尔会碰到行人,但眼神也都是无比空洞,如同行尸。原来战火离我所在的地方仅仅一步之遥。

 

也正是在这个刚被战争席卷的地方,我第一次看到了加拉哈德用剑。

 

起因是我在某个破落的墙角看到了正在哇哇大哭的孩子,我以为是他饿的太狠了,便从包中拿出了半个面包,打算给他饱腹。

当我走过那个街角,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,旁边窜出了另一个人人影,紧接着一把短刀就突然抵住了我的腰。

我还没有反应过来,而就在下一秒,加拉哈德大人的剑锋打歪那刀,对准了歹徒的喉咙,声音毫无温度:“放开她。”

 

 

藤丸殿下尚在王宫的时候,除了必要的击剑课或是练习保持状态,骑士长从不在其他场合使用佩剑。在我的认知里,骑士长虽然精通剑术,但比起剑,他更习惯也更喜欢用盾牌防御,就算是进攻,也都是用盾背打击。

 

盾牌当然不及剑刃锋利,这是傻子也明白的问题。我也对此抱有疑问,便选了个骑士长不在的时间,问了殿下这个问题。

为什么用盾背打人?殿下重复我的话,弯着眼睛回答说:因为小加是个很温柔的人啊。

 

温柔。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。

骑士长容貌俊美,为人清正廉洁。宫中有不少人青睐于他——无论是名媛、王女、还是侍女。但除了藤丸殿下以外,他人对骑士长的评价大多都会提到:圣洁;神圣;疏离;寡言;无欲无求等字眼。

 

当然,我不觉得他寡言,与殿下在一起的时候,骑士长从不吝啬自己的话语。但我必须承认的是,加拉哈德大人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距离感,这用圣洁和神圣来形容毫不夸张,他就像干净剔透、没有杂质的宝石,凡人用肉眼看都会觉得灼伤。高岭之花不可攀摘,也没有人会愚蠢地尝试着摘一颗注定不会属于自己的星星。

 

而这么多年,能靠近他的人,藤丸殿下是唯一一个。

唯一一个。

 

 

哪怕加拉哈德大人全身迸发出了明显的杀意,但最终他仍未取那些歹徒的性命。他收剑入鞘,只是没收了此地地痞收剐来的钱财,分给了滞留的难民们,帮助他们早日重建家乡。

 

那时的我真的很疑惑。是又什么让他刀尖向前呢?

我在很多年后才琢磨出这问题的答案——他之所以放下盾牌,选择挥舞剑锋,那正是因为他失去了他的剑。




起初我们都以为殿下找机会逃出宫了。我们找了很多地方,参与帮助了很多地方的重建和起义。但遗憾的是都没有殿下的信息。修女说,于是我们决定去那位暴君的王宫看看。

 

我们抵达王都的那一天,正巧赶上起义总军的行进。

加拉哈德大人与义军的总指挥已然熟识,得到军队明天就要攻入都城的消息。

 

我满心都是战争将要结束的欢欣,以及殿下、骑士长终于可以再度团聚的喜悦。他们的感情我再清楚不过了。我打从心底地祝福到:加拉哈德大人,您一定要和殿下幸福地活下去。

好,加拉哈德说,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,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嘴角,承诺说:一定会的。

 

 

我和骑士长大人先于义军摸进了城。整个王宫已经人去楼去,连半个侍卫都没有。这位暴戾的上位者荒淫无度、嚣张跋扈,落得这个结局,我并不意外。我想起义军首领说的话,一切都要结束了,黎明就要来了。

 

我们穿过布满紫藤的回廊,推开沉重的雕花石门,来到国王大厅。这里毫无昔日作乐时的繁华,一切都杂乱无章、毫无秩序。隔着漫长的楼梯,我看到了最上面的水晶玉座上有一个模糊的人影。

 

什么人。那人开口问到。无需多言,我就知道他是传说中暴戾的君王,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散漫的气息,天生视生命为玩物。


哦,是加拉哈德——多么圣洁、完美的骑士!暴君抬起头,用唱歌一样的语调喊道,尖锐的声音让我十分不适。他拿着黄金杯盏在饮酒,动作过于开合,透明液体顺着嘴角流下,他并不像是一国之主,反倒更像滑稽的小丑。

 

殿下呢?我大声质问。

你说的哪个殿下?暴君问。他看上去醉得不轻,脸上酡红。

 

藤丸立香。加拉哈德逼近,把人交出来。

 

藤丸立香……藤丸立香,哦——他眯着眼睛像是终于回忆起了这个人,然后说,他死了,被我杀了。语气就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怎么样,漫不经心、毫不在意,甚至最后痴痴地笑起来。

暴君说:不贞的蔷薇没有资格留在我的身边。

 

我还没来得及思考这句话背后的含义。

我身边的加拉哈德长剑已经出鞘,动作太快甚至带出一阵凌冽的风,那剑锋唰地对准暴戾君王的喉咙。

你说什么。他的眼睛几乎滴出血来。


*


第一剑落在脖颈,剑锋擦着脖子中间划出一道满弧的伤口,血液一点一点地从极浅的口子里渗出来。

第二剑落在手腕,快速地划过去,这一次划得狠了,鲜血汩汩流出。

第三剑落在大腿,翻出皮肉,露出森森白骨。

 

紧接着是第四剑、第五剑……我不忍再看。

 

跌下王座的暴君痛得破口大骂起来:你有本事就杀了我——

大可放心。加拉哈德垂着眼帘,说,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容易。

 

他的脸上并没有报仇的快意或是暴虐,只有全然的麻木、冰冷,暗金的眼眸毫无生机,像是来自地狱的阎罗。只是重复着机械性地用剑端割破地下暴君的血管,细小的赤红河流密密麻麻地淌了一地……我的心也宛如刀割。

 

加拉哈德大人,够了,足够了。我腿脚发软,几乎跪下:殿下不会希望这样的!殿下当初离开,不就是为了保护您所在地方的和平吗?他至始至终,都只是希望您能够幸福平安地活下去啊!

您这个样子……殿下该多难受啊。我哭喊出声。

 

也许是听到了殿下的名字,骑士长的身影晃了一下,像秋天里被风卷下去的干瘪梧桐叶。他脸上的神情无比恍惚……和无比的落寞。

 

我不能剥夺你的生命。加拉哈德扔开长剑,他浑身卸力了般,一字一句说:审判你是人民的责任。




起义军终于破城了。金碧辉煌的宫殿燃起了滔天大火,骄奢糜烂、酒池肉林、笙歌曼舞泡影一般葬身于火海,带着那段早已消失的湖蓝蔷薇,成为后世史书中一段沉默的文字。

 

太阳拨开厚厚的乌云,如获新生般洒下万丈金光,像要洗刷这世界一切的污秽。我在城墙上俯瞰这座城池,现在城中的众人都在欢呼起义的成功。战火将熄,王国即将重建,阴霾褪去,光明终于降临。我知道,新生活要开始了。

 

死去的人得以安息,是吗;活着的人得以救赎,是吗?

也许是吧——我不知道,但我知道的是,我侍奉的王子为这和平献出了生命,而骑士长他想等的那个人,已经不在了,并且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。

 

加拉哈德大人的长发被风带起,苍茫又孤寂,这画面好似天地中下起了无声的细雪,冷得让人心尖颤抖。

 

您还爱世人吗。看着单薄的骑士长的背影,我不由得脱口而出。您还爱这世间吗?

我没有得到回答。我知道加拉哈德大人不会再回答了。

 

他只是沉默着挺直背脊,向着前方阳光满倾的道路走去,再也没有,回过头看。




*文中诗来自ES knights歌曲《silent oath》,同时也是本文的名字。

不知道说什么,想说的很多但是打了还是删了。他们真好,这就够了。

写完了算我把故事交代出来了。祝大家新年快乐!


有一篇加拉哈德视觉的番外><如果可以的话想看到评论,爱你(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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